他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浓眉一挑,伸手拿起高脚杯轻荡一下,昂头一干而尽。喝完,又拖过酒瓶给自己斟上满满的一杯,薄唇轻抿在杯沿,目光却瞅向了喧闹的舞池。
舞池顶上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直泻而下,人的面孔也在它的不停旋转中若隐若现,让人看不清里面的风景!只看见那些在舞池中宣泄情绪的男女急速扭动的身躯,和听见他们嘴里发出的或尖细,或粗嘎的怪叫。
郭震林看着这一切,无奈摇摇头,薄唇轻抿一口暗红,轻叹道:“跳吧!尽情的跳吧!把那些积郁心里的痛苦和烦恼都通通发泄出来吧!别像我,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梗得连呼吸都觉得痛!”
他话音刚落,突然听见舞池密集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滚!滚!滚!别把你的咸猪手伸到我身上来!小心!我把它撇断!”
她的话不仅没得到一句道歉的话语,相反还迎来一句嬉笑的嘲讽,
“呵呵,小姐,谁摸你了?这跳舞就是图个人多热闹!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的天威,大可以自己包下整个舞池,让别人欣赏你的独舞!何必要来这里和我们凑热闹?”
“你······你······”那女人被这话气得够呛!连说两个你字以后,从舞池中抽身出来,摇摇晃晃的朝吧台走去。
她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本是紧塑的薄毛衣肩头都滑下来了,露出光滑的半截酥肩引来过往男人的垂涎目光。他们中有人试图勾搭她,却被她大力掀开,
“滚!滚!滚!老娘现在不需要你们这些臭男人!你们都是骗子!一个个都是大骗子!把我骗得好惨······好惨······”
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骗局?反正她话语中带着对男人的深切痛恨!语气中带着的苍凉让郭震林的心突然一颤,无意识的轻抿一口暗红,皱起浓眉,轻叹道:
“这男人还真是可恶!不知道设了怎样一个局让她跳?以至于,她说起他都是深恶痛绝的那种语气!”
看着她在吧台上坐下,朝服务生要来酒,就开始狂灌开来!一杯接一杯的,他都看着她一连喝了五六杯,大概一瓶酒都被她消灭光了!
这下,她彻底醉了!拿酒杯的纤长手指有些无力,杯中的暗红摇摇曳曳的荡了出来,她还想把它送进嘴,却不能如愿!粘稠的暗红铺撒到黑色大理石釉面上,把紧邻她坐着的男人衣服都打湿了。
那男人瞬间愤怒,伸手就朝她胸前袭去,嘴里还大声谩骂着,“好哇!臭女人!不能喝就别喝!现在好了!把老/子衣服都弄湿,你说,怎么赔?”
那女人等他说完,嘴里小声嘟哝一句,抬手就准备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赔他,郭震林实在看不下去了,立刻起身,大步朝她走去。
到了跟前,立刻按住她的手,这才看清她的脸,神情也在瞬间惊愕······
第两百七十三章郭震林,我愿意
这张脸在印入郭震林眼帘的那一刻,就让他不能置信!他印象中的黎瑾诗从来都是一副高傲的娇小姐模样,什么时候落魄成了这等惨样?他不仅眼神惊愕,墨眉翘挺,就连坚毅的鼻尖都微微向上抬起了镜架,
“黎瑾诗,怎么,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喝得烂醉?”
迷醉中的她有些不解他的话,眯着一只眼,舌尖打结的朝他大声反问,“臭男人······你······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认识我······”
他没有回她,只是按住她双手,扭头朝身边的男人温软一笑,“先生,对不起!我女朋友喝醉了!你这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既然有人要当冤大头!那自然就有人要漫天要价!那男人抬起阴狠的眼眸把他打量以后,大声回道:“五千!”
郭震林等他说完,立刻把手摸进裤兜掏出钱夹,修长的指尖掐住钞票大致数了数,抬头朝他歉意一笑,“先生,对不起!我身上的现金不够!你等着!我现在立刻去取!”
那人似信非信的看他一眼,扭头又看了黎瑾诗一眼,回头朝他威胁道:“先生,十分钟以后,如果你没回来,我就脱你女人身上的衣服!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让她跳脱衣舞!”
“嗯。”郭震林答了他,立刻转身,往酒吧门口飞奔而去。不一会,他手里就拿着一叠钞票进来,在那人面前一站,“来!先生,你点点!看有没有五千?”
“好!”那人接过他递到手里的钞票,手指在嘴角沾了点口水,就开始点钞票。点完,抬头朝他横一眼,“小子,以后把自己的女人看紧点!别让她喝得烂醉!免得被人占了便宜,自己都不知道!”他说完,把钞票甩进裤兜,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
“嗯。”郭震林轻声应了他,扭头就把黎瑾诗拦腰抱起,却听见她嘴里迷糊的反问,
“说······你,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黎瑾诗,我是郭震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这么简单!”他低头看着她迷醉的眉眼,无奈摇摇头,轻声答道。
他这话在她心里掀起惊天巨浪,她仿佛在瞬间清醒!把双手从他怀抱中伸出来,勾住他的脖颈,薄唇顷刻堵住他紧抿的唇瓣,
“郭震林,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如果有天,你想逃避现在的生活,告诉我!我一定陪你浪迹天涯······”
他幽深的黑瞳在听完她这话以后,突然变得困惑,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掰开,抱着她出了酒吧。把她在自己的车里放好,斜睨着她嫣红的面颊,轻声反问,
“黎瑾诗,你刚才说什么?你不是和张风洋过得好好的?怎会突然想到和我一起浪迹天涯?”
他不问还好!他这一问瞬间牵连起黎瑾诗心里最深的伤痛,她嫣红的娇颜也在此时变得黯淡。坐直身子,把头正对他,娥眉瞬间翘立,妩媚瞳仁揉着深深的愤恨,
“郭震林,你知不知道?张风洋和我的结婚证是假的!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和毛云霓登记结婚了!我被他蒙骗了三年!整整三年!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她的话让郭震林瞬间惊呆了!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心里突然感慨,张风洋这小子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可以作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心里正感慨着,就看着黎瑾诗眼底开始弥漫水雾,立刻伸手轻搭在她肩上,想要安慰,嘴又笨拙的不知从何说起,支支吾吾的嘟哝一句,
“黎瑾诗,这件事,是,是他亲口告诉你的?还是······”
她还没等他说完,水雾突然从眼眶中溢出,下滑到白皙的面颊,“郭震林,我,我今天去民政局亲自查证过!他们,他们说,我和他根本没结婚登记的记录······”她话语一完,突然倒进他怀里,呜咽得更加厉害了。
她的娇躯微微发抖,柔软的娇挺在他结实的胸膛轻轻摩挲,瞬间传递着一种莫名的暧昧,让郭震林的心有些迷乱。他的右手先是抬起在空中,接着放下,可她加剧的哭声又让他的右手再次抬起,犹犹豫豫过后,终于按在她光滑的后背上轻轻拍着,薄唇在她头顶上微颤,
“黎瑾诗,哭吧!哭出来以后就别再想了!就当张风洋是你噩梦中的一个臭男人!他没有一丁点值得你留恋的地方!你,你以后,还可以,找到更好的······”
他的话如微风细雨撒进她痛楚的心田,他的怀抱让她突觉温暖无比!她突然昂头,薄唇再次印在他柔软的唇瓣上,
“郭震林,以后你如果浪迹天涯,记得告诉我······”她说完,舌尖已经霸道钻进他的嘴。
她的舌尖在他嘴里搅着,让他突然心急,含含糊糊的阻止,“哎,黎瑾诗,黎瑾诗,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她湿滑的舌尖任性的在他坚硬的皓齿间流连,伸手把他的脖颈勾得死死的,不让他有丝毫逃脱的可能!除了薄唇在他嘴里霸道,她的娇躯也越发把他贴得更紧,最后抵死在车窗上,
“郭震林······爱我······爱我······”
或许,有时候,有些暧昧,无关爱情!它只是一种极其正常的生理反应。郭震林先被她压着的时候,还反抗过,可不久,喝了点酒的他,就被她嘴里酒香和暗香的混合体乱了心智,鬼使神差的揽紧了她细柳的腰肢。
她感觉腰间被他揽紧,心里突然雀跃,在他身上的动作更加放肆!不仅和他深吻,手还大胆的摸进他结实的胸膛,和他温热的肌肤亲密接触。
她这一亲密接触,就如烧在荒原上的一把火,把暗藏在他心里久违的欲望点燃,瞬间让他的身体出现燎原状态。他急促的喘着粗气,腾出一只手摸向方向盘旁边,轻轻按了一下,那座位随即落下······
他深入进身体的那一刻,让黎瑾诗瞬间痛得不行!大汗淋漓在光滑的额头,娥眉皱褶在眉心,幽深黑瞳却突然窜起异样的光芒!修长的指尖深深嵌入他宽阔的后背,烈焰红唇轻颤道:
“郭震林,兜兜转转,我还是被我心里最爱的你采摘了!看来,我们前世定是缠绵至深的情人,这世,就算失之交背,可老天爷手里的那根红线,还是扯不断的!”
“黎瑾诗,你,你······”她的话让他的神智突然清醒,极力推攘着想脱离她身体,却被她加力向上一挺,不仅没成功脱离,反而更深的进入她身体,
“郭震林,你逃不掉的!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我告诉你,只要你离开,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
他被她强迫深入着,浓眉紧蹙的看着她在昏暗灯光下的坚定眼神,些许感动突然在心中蔓延,嘴里却推诿着,
“黎瑾诗,你,你这是何苦呢?天下男人那么多!比我好的多的是!更何况,你也知道我这辈子投在清莲身上的心永远都收不回来!就算以后她和柳承明在一起,我还是会在心里想念她到死!”
“郭震林,我知道我也许永远走不进你的心!但我只要你呆在我身边!我只要你像现在这样关爱我就好!”
她的话让他无言以对!心里还在无奈,就被她再次大力一挺,他的炙热瞬间突破她身体最后的阻挡,进入她广阔的幽深天地。他紧绷的身体突然松懈下来,几许无奈从口中随即窜出,
“黎瑾诗,我说不过你!只是,以后,你,你······”
“郭震林,我愿意······”
第两百七十四章我宁愿选择香消玉碎
无边的等待总是让人意志消沉!自从上次寻找清莲的线索突然中断,柳承明的心情一直不好。白天在公司里有工作混着,他还没太多心思想清莲,可一到晚上,心里的想念就如潮水般汹涌!
最近这几天,他常常空腹到酒吧灌酒,似乎只有迷醉以后,对她的思念才会稍稍减轻。或许,人都是这样!没她消息时,还好忍受些!一旦有了她的消息,突然又断了,那焦渴的心就如猫爪抓般难受!
陈宁生看在眼底,急在心里,思前想后的寻思很久,突然给柳承明的母亲金筠黎打了电话。把柳承明最近这段时间的情形跟她这么一说,她立刻答应来看看儿子。
当她在“风霆”的豪华包房里看见醉意朦胧的柳承明时,心里的怒意陡然而生!两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狠狠的两耳光,
“承明,我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每晚卖醉!就算你暂时没找到她,可现在有了她的消息,那就说明她没有死!你们还有机会在一起!不是吗?”
柳承明被她扇了一耳光,睁着猩红的眼眸抬头看她一会,突然从沙发上撑起身子,一头倒进她怀里,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大声嘟哝,
“妈,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她!担心她被人这样拐来拐去,身体怎么受得了?担心她的火爆脾气,肯定会让她吃很多苦头!我还担心,她会忘了我!她会忘了柳承明这个人的存在!”
“我不想让她忘了我!我不想让她就这样忘了我!我们这一路走来,经历太多的风风雨雨,她,她怎么可能忘记?妈,你说,她如果忘了我!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越说心里越恐慌,倒进金筠黎怀里的身体突然抖索,深邃的眼角竟然漫出一滴晶莹,滑过他英俊的面庞,坠落在她肩上,带着微微润湿的感觉。
她突然把手抬起,轻拍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柔声细语的小声安慰,
“承明,你看你!想得太多了!她怎会忘了你?怎会忘了对她疯狂爱恋的柳承明呢?纵然她先是怨恨你的,可你后来为她所做的那一切,我相信!她心里肯定还是有感觉的!”
“如果如你所担心的那样,她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那你干脆忘了她!我儿子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何必非要在她这棵树上吊死?”
她的话刚说完,他突然推开她,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猩红的眼眸痴愣在某个地方,眉头轻皱,“妈,你知不知道?你儿子,这辈子就要在她这棵树上吊死了!除了她,其他女人,我通通不要!”
他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把手伸进裤兜,从里面掏出一个小本本,高高举过头顶,递到她眼皮底下,语无伦次的大声说道:
“妈,你看,你看,我们有结婚证!我们还没离婚!她现在还是我女人!她现在还是我柳承明的女人!这辈子她都是我的女人······”
他的话让金筠黎这个做母亲的心痛无比!她看着他猩红眼底的那抹期翼不忍心破坏,把他的头揽进怀,轻轻抚摸,连声应道:
“嗯,承明,她是你女人!你们还有结婚证可以作证!如果她以后和其他男人乱来,就是犯了重婚罪!到时候,我们可以告她!可以告她!”
相比于柳承明这边的殷切思念,清莲却承受着那幽灵一天比一天残忍的摧残。她发觉,他似乎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对她的摧残才会立刻升级!
她的身体被他这样摧残了几天,浑身的骨头如散架般难受!可看着女儿安然无恙呆在她身边,她心里又得到些许安慰。
有时候,她兀自在心里暗想,如果柳承明那混蛋找到她时,看见她身边的她,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以为那是她和那幽灵的孽种?冲动的想要杀了她?
念想过后,她又觉得那对她来说,是太遥远的事!既然三年过去!他都没来找她,那他肯定是忘了她!忘了她这个在他生命里昙花一现的女人!
或许,他说得对!柳承明没认识她之前,不是生活在万花从中吗?见过的美女肯定不计其数!又怎会把心思流连在她这个不识时务,常常和他对着干,把他气得半死的女人身上?这样也好,她就把他当成是来到这个陌生世界里的一段艳遇!一段爱恨交织的风花雪月吧!
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如残花败柳,他那么旺盛的欲望,她肯定满足不了!就让那个幽灵把她弄死好了!让她死后,可以回到她的大清,纵横驰骋在马背上,当她无忧无虑的逍遥公主,不再被这些繁琐的情思困扰,那该多好啊!
她的这些心思还没实现,就被他的残忍打破,他现在竟然连她的生理期都不放过!她感觉到下身簌簌流出的温热液体,心在悲凉过后,突然涌起无边愤怒!把他重重推开,赤裸娇躯冲进了浴室。
一进浴室,她就两步跑到窗边,抬脚爬上窗沿,双手撑着窗框。柳眉陈横,清澈眼底斜睨一眼窗外居高临下的春日暖阳,扭头朝他大声凛冽道:
“别过来!别过来!我警告你!你如果敢过来!我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他被她突然爆发的举动震惊!看着她清亮眼底闪烁的决然,心瞬间收紧!微皱着浓眉,一双深邃的黑瞳直勾勾盯着她,抬脚缓慢朝她走去,嘴里轻声说道:
“清莲,下来!下来!别冲动!别冲动!好!好!好!我,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在你生理期强要你了!这一次,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她现在如惊弓之鸟!他脚步的每一次靠近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还没等他说完,她已经神经质的,指着他缓慢靠近的身影尖叫起来,
“你,你,你,不准过来!不准再走过来!我警告你!你,你,如果敢再上前一步,我立刻从这里跳下去!跳下去!”
她说完,又扭头看了一眼窗外,似乎向他传达她坚定的决心!可他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娇颜,停下脚步,突然大笑,
“哈哈······哈哈······乌清莲,你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舍得你三年来,忍辱负重都要维护的宝贝女儿吗?你舍得那个为了你,可以抛弃其他女人,就算她为他而死,都无动于衷的柳承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