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少念瞧着纳兰静这般的摸样,心里头疼的紧,等熬好了药,他却一口口的含在嘴里,喂纳兰静服用,秋月和流翠在一旁瞧着着急,可却又帮不上什么大忙,都说是病来如山倒,大抵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昨日还好好的,今日起来,纳兰静便成了这般的摸样!
转眼间便到了深秋,吃了这么些日子的药,纳兰静的身子却依旧不见好转,反而一日比一日厉害,前些日子她还能被人扶着去外头转转,现在便是被孙太医强制,只能在屋子里头活动活动,剑少念心中着急,也从别的地方寻了些个大夫,可是他们哪能与宫里头的太医比,所说的话,却是与孙太医一般,都说是伤了风寒!
“我怕时日不多了!”纳兰静半躺在床上,眼中带着几分的眷恋的瞧着外头,那树叶似乎也都慢慢的飘了下来,落叶归根,莫不是自己的大限也快到了!
“小姐,您吉人自有天相,莫再说这些个不吉利的话,若是让王爷听见了,估摸着又的生气,再来,这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生个小灾小难的,您就别多心了!”流翠虽然常背着纳兰静偷偷的抹眼泪,如今听了纳兰静这般的说自己,嘴上还不住的安慰,心中却着实没个底!
“小姐,贤妃娘娘过来了!”秋月跟在纳兰静身边这么久了,自然是有感情的,如今最是瞧不得纳兰静这般凄凉的样子,索性在门口守着!
“表姐!”纳兰静唤了一句,便是赶紧要撑着身子起来!
“你莫起来了!”韵宁赶紧快走了两步,如今她的身子好了些,纳兰静却病的这般厉害,瞧那唇都干的裂开了,脸色更不用说,苍白的厉害!
“平日里多喝些个水,秋日里干燥,瞧着唇都裂开了!”韵宁故意说的轻松,仿佛纳兰静的病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季节更替才有的反应罢了!
咳!纳兰静说了几句话,便轻轻的咳了一声,她用帕子捂着,良久才抬起头,她微微的摆了摆手,“无碍的,过些日子该就大好了,倒是表姐,身子本就不好,这天气凉了,怎还出来了!”纳兰静将帕子交给流翠,便是与韵宁闲聊起来了!
“你知道吗,昨儿个秦尚书辞官归隐了!”说了会儿话,韵宁便寻了个话题,与纳兰静闲聊了起来!
“倒是听他提起过,到底静太妃是死在秦太嫔的手上,剑少峰断然是容不下她们的,听闻前些日子秦太嫔与竹安公主不幸失足落水,都殁了,你信么?”这些个事到底是纳兰静心底挂念的,与韵宁说起来,神色似乎也没有那么差了!
“自是不信的!”韵宁摇了摇头,秦太嫔是龟兹国的人,剑少峰现在根基还不稳,断不会与龟兹国决裂的!
“表哥何时回来?”纳兰静信念一动,不由的问了一句,宫骜如今还在边关,莫不要中了剑少峰的计!
“前日日子哥哥捎信回来,说是快了,不过我已经命人传了话,让哥哥小心谨慎!”韵宁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晓纳兰静担忧的什么,这剑少峰与龟兹勾结,他们帮剑少峰夺了帝位,剑少峰必定许了他们城池,这明着剑少峰不好给的,可若是出了什么状况,从别人的手里头,那可就不一定了!
若是再起战事,剑少峰与龟兹国内外联手,宫骜若是没准备,必输无疑,到时候,这黑锅宫骜是背定了,虽说韵宁已经与宫骜传了心,纳兰静便还是担心不已,这越想着,便不住的咳嗽了出来!
“唉,此事就不该与你提起!”韵宁伸手为纳兰静顺着气,她原想是提提纳兰静的精神,可瞧着她着急成这般的摸样,心中到底是有些个后悔的!
“无碍的,多个人多些个思量!”纳兰静摆了摆手,她的身子即便是不想这些个事情,却也是这般个摸样了,流翠从一旁端了水来,让纳兰静润了润嗓子,她这才好了些,“如今科举在即,怕是所有人都会注意吏部的动向,哥哥那头,还劳表姐费心了!”纳兰轩到底不善于斗这些个阴谋诡计,再来他与雨儿好不容易过上些好日子,总不愿意她们与自己这般,每日里就知道勾心斗角!
“你便是安心养病,这科举的事,我自然是会注意的,如今剑少峰已经拉拢了不少的有才之士,你且快些好起来,表姐还等着你与表姐一起作战呢!”韵宁拍了拍纳兰静的手,瞧着她的心里头就知道担心别人,自己的身子却也不在意,眼里头酸酸的,却还是强忍着,不让纳兰静瞧见!
过了一会儿,纳兰静有些个犯困,这双眼似乎有些个睁不开了,韵宁背过身子去,抹了抹眼泪,赶紧的退了出来,生怕克制不住哭出声来,平白的让纳兰静担心,瞧着她好端端的人,如今却是廋成这般的摸样,也不知道招了什么罪!
到了晚膳的时候,纳兰静才醒来,睁开眼第一眼却是瞧着剑少念在旁边坐着,她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似乎好久都没有瞧见了他一般,“你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纳兰静伸手让剑少念扶她起来,眼神贪婪的瞧着剑少念,仿佛再不瞧上几眼,日后便没有机会了!
“嗯,今儿个事少,我便回来了!”剑少念轻轻的笑了笑,却是蹲下身子为她床上鞋子,这些个日子,剑少念常常的陪在纳兰静的身边,每一次她醒来便会说这么一句话,可是每一次她说完似乎都会忘记,剑少念也不拆穿,每日里当着她的面笑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背地里却是愁的厉害!
纳兰静今日身子似乎软的厉害,便是被剑少念扶了几次她都站不起来,剑少念大笑着时候她这是懒了,却走到她跟前,伸手要将她抱起来,纳兰静觉得头沉的厉害,索性便靠在剑少念的肩上,闻着这熟悉的味道,似乎安心了不少,可是抱着她的剑少念,脸却沉的厉害,纳兰静弯着身子,却是从剑少念的方向能瞧剑她的后背,只瞧着她的后背似乎长出了一个个的脓疮,留着淡黄色的液体,来的这么突然,仿佛那一日纳兰静突然头烫一般,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剑少念心中痛的厉害,可又怕让纳兰静发现出端倪来,赶紧的将纳兰静抱了起来,“静儿,今儿你想吃什么?”剑少念柔了柔声音,可是纳兰静却是靠在剑少念的身上,闷着不做声,“静儿,静儿?”剑少念试探性的唤了几句,瞧着还没有反应,便是赶紧的将她放在床上,瞧着纳兰静闭着眼睛,早就晕了过去!
“快宣太医,快宣太医!”剑少念大惊失色,平日里纳兰静也会经常晕倒,可像如今这般的,没说几句话就不醒人事的,还是第一次!
孙太医又是被纤夜与秋月抬着进来的,她们到底是懂得轻功,如今这事情非比寻常,也顾不得怕被旁人瞧见!孙太医似乎早就知晓事情的严重性,脚刚着了地,便赶紧的给纳兰静把脉,都未曾与剑少念行礼!
孙太医轻轻的摇了摇头,这病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控制,剑少念沉着脸,也不说话,却是将孙太医带到了外屋,摈退了昨夜,这才开口,“你老实告诉本王,王妃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剑少念的声音很冷,他原医术也不错的,可关心则乱,便是连把脉都不会了,可是他心里却是清楚的紧,纳兰静这般决计不是与孙太医所说的那般所谓的风寒!
“这!”孙太医顿了顿才回答,“这从脉象上瞧,是花柳!”孙太医垂着头,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剑少念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他的脸黑的快要滴出墨来了,这花柳怕是只有那烟花巷的女子,才会得这种怪病,静儿冰清玉洁,决计不会出这般的事情,“你胡言!”即便剑少念那般的爱纳兰静,可听到这种消息,他开口却艰难的很!
“王爷,臣只是说从脉象说是花柳!”孙太医到底说的严谨,可是却是给剑少念一线的希望,“什么意思?”他微微的挑了挑眉!
“禀王爷,臣翻阅医书,却是瞧着有一种花毒,便是会让人有王妃这种表现,可是究竟什么花毒书上却没有记载,微臣已经嘱咐了流翠姑娘,王妃的屋子里头不许放花,便是连香料也换了,希望可以拖延时间,微臣正在研究解药,希望能缓解王妃的病情!”孙太医刚开始不说,便是因为没有把握,从一开始他就觉的不对,回去后大量的翻阅医书,才发现了这么一点记录!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将王妃治好!”剑少念紧紧的闭上眼睛,心中却是觉得深深的无力,学了这么常时间的医术,相救的人,却始终一个都救不下!
回到屋子里头,剑少峰瞧着那毫无光泽的脸,脑子里头回想她的一幕幕,从来在她的身上只有自信,只有傲然于群的得意,那双明亮的眼睛,永远闪烁着你想不到的光芒,可是如今她这般安静的躺在自己的跟前,可是却那般的不真实,甚至有时候剑少念怀疑这不是真的,或许只是个梦,一觉醒来便都好了!
这厢,在坤宁宫内,孟微一脸的惊讶,“你说的可是真的?”她放下手中的茶水,便是赶紧寻问地上跪着的宫人!
“回皇后娘娘,千真万确,可是奴婢亲耳听逍遥王妃殿里头的人说的,断不会有假!”那宫女跪在地上,却是回答的笃定!
“好,本宫知道了,你且退下吧!”孟微摆了摆手,心中却不由的思讨,花柳,纳兰静竟然患了花柳,她身在皇宫,怎么会有这种机会,不过转瞬一想,瞧着出了剑少念,剑少玄与剑少峰,还有那个什么上官寻都对纳兰静有非分之想,谁知道纳兰静有没有与他们都发生关系!不过此是断不可鲁莽,她只是要寻个机会去打探打探!
不知道过了过久,纳兰静醒来的时候,却是觉得自己的手一直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掌心,她的视线微微的上移,却是瞧着剑少念靠在床边似乎睡着了,瞧他的脸上怎这般的憔悴了,便是脸胡茬都长了出来,明明记得不过是睡了那么一会儿,怎么他的身上,却是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静儿,你醒了,我去给你端水!”剑少念猛的一抖,瞧着纳兰静正睁着眼睛瞧自己,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如今守在纳兰静的跟前,怎地睡着了!
“不用!”纳兰静摇了摇头,可是剑少念已经走了出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她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纳兰静微微的伸手,想要拉住剑少念仔细的瞧瞧,或许,或许明日她就无法醒来了!
纳兰静因为抬高了手臂,衣袖顺着她的胳膊滑落了些,露出了那点点的脓疮,纳兰静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心却是沉的厉害,她用手轻轻的发在脸上,感受到她的脸上并没有长这般恶心的东西!
“静儿,水来了,便是有些个烫!”剑少念说着,半蹲在纳兰静的床前,用勺子盛了水,放在唇边吹凉后,才喂纳兰静喝几口!
纳兰静抿了一口,脸色却是难看的紧,“少念,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纳兰静拉着剑少峰的手,希望从他的嘴里说出实情的真像!
“静儿,你这是怎么了,孙太医不是说了么,是风寒,过些日子便好了!”剑少念强压心中的酸楚,露出一个自认为和真诚的笑容!
“是瘟疫么?”纳兰静垂着眼,若是剑少念老实告诉自己,或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如今怕是凶多吉少了!
“静儿,你胡说的什么呢,若是瘟疫,宫里头哪能这般的平静,我发誓,绝对不是瘟疫!”剑少念白了纳兰静一样,凭纳兰静的心思又岂会瞧不懂自己在安慰她,可是人都是这样,即便说着连自己都不会信的谎言,却是渴望让旁人相信!
“真的么,那我是怎么了,别跟我说是风寒!”纳兰静摇了摇头,这风寒再严重也不会出现这脓疮的!
“是花柳,孙太医说王妃得的是花柳!”剑少念还想骗纳兰静,可是纤夜身影冷冷的传来,她还是那般面无表情!
“放肆!”剑少念的脸色大变,想也不想,便对纤夜打了一掌过去,这一掌他似乎用了全力,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杀意!
即便纤夜功夫再厉害,也受不得这一掌,身子不由的往后退去,撞在墙上重重的落了下来,手中拿着艾草的香囊,却是扔在了地上,她趴在地上,嘴里吐出了些血迹!
“不要!”纳兰静瞧着剑少念还想动手,赶紧出手制止,纤夜到底是剑少念的人,想来培养出一个这样厉害的人,也是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纤夜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兰静沉着声音,到底是不敢相信的!
“怎么回事?王妃想来最是清楚的,花柳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得的!”纤夜的声音和冷,瞧着纳兰静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愤恨,或许在她的心中,剑少念是如神明一般存在人,纳兰静配不上高贵的他!
“滚出去!”剑少念第一次在这般大声的说话,瞧着他青筋的暴露了出来,怕是若非纳兰静拦着,他必定除了多嘴的纤夜,纤夜听了剑少念的话,狼狈的爬了起来,却是退了出来!
“我没有,你信不信?”纳兰静心沉的厉害的,她的人从来就是剑少念一个人的,即便她相信剑少念的心中真的有她,便会信她,可是她总是觉得,剑少念值得她去解释清楚!
“我的傻静儿!”剑少念心疼的抱着纳兰静,“你莫要胡思乱想,是中了一中花毒,孙太医已经在研制解药了,你很快便会好起来的!”剑少念本不想告诉纳兰静,可却是被纤夜说了出来,未免纳兰静心中难过,他还是说了其中的一部分,至于孙太医的原话,他是不会告诉纳兰静的!
纳兰静轻轻的点头,是种了毒了么?她的心中却是想到了什么,可因为头晕的厉害,那一闪而逝的灵光,却是消逝不见,她的眼皮又不住的打颤,困的她都睁不开眼睛,剑少念瞧着她这般的摸样,赶紧慢慢的将她放平了让她躺在床上,“少念,我不想睡!”她轻轻的呢喃,却是紧拉着剑少念的手不放开!
“好,我们不睡,我陪你说说话!”剑少念点了点头,即便是瞧见纳兰静已经睡的安稳,嘴里头也不停的说着,说说他们第一次相见,说说他如何派人去相府瞧着她的,说了很多,他才发现,这一路走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主子,边关传来消息!”剑少念拉着纳兰静的手,窗户下一个黑衣人压低了声音,剑少念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却还是转身离开,睡梦中的纳兰静,感受到剑少念离开,变的极为的不安稳!
“皇后娘娘留步,王妃娘娘身子不适,等娘娘醒来,奴婢自会转达给王妃娘娘的!”外屋,秋月费力的拦着孟微她们!
“无妨,本宫不过是进去瞧瞧,不会出声的!”孟微随意的摆了摆手,她今日过来是为了瞧瞧纳兰静究竟有没有得了花柳,至于她有没有醒着,又有什么关系!
正文 第十三章 生不如死
“皇后娘娘恕罪,王妃交代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娘娘的好意,奴婢会替娘娘传达的!”秋月拦着门,如何也不让孟微她们进来,如今纳兰静病的那般的严重,她虽然不知道这孟微存的什么心思,但决计没什么好心!
“放肆,皇后娘娘的路,也是你这个奴才敢拦着的!”一个位分低的妃嫔,为了讨好孟微,却是对着秋月扬手打了一巴掌!
孟微不悦的皱了皱眉,这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纳兰静一向是狡猾,若是此事是纳兰静故意放出来的,怕会有什么陷阱,此事自当要小心处置!
“娘娘恕罪!”那人是主子,秋月虽不能躲避,可是身子却是直直的挡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这到底是纳兰静与剑少念的地方,孟微也没有办法硬闯!
“外头出了什么事了?”纳兰静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了争吵的声音,微微的睁开眼睛!
“小姐,是皇后她们,非要闹着进来!”流翠本是在纳兰静跟前守着,听到纳兰静醒来,赶紧的端了水来,这纳兰静成日这般的躺着,这身上的也起了些火气,平日里多喝水,也是有好处的,瞧着纳兰静的唇都干裂的厉害,自该是要她润湿了去!
“嗯?”纳兰静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瞧着太阳似乎快下山了,黄昏的时候断不是瞧病人的好时机,想来孟微也是有旁的目的,纳兰静轻轻的抿了一口水,难得醒来,自然是要办些个正事,“流翠扶我起来,我倒是要出去瞧瞧!”纳兰静咬着牙,许是因为嘴里头太干了,这话也是有些个说不利索!
“小姐,您现在这身子,等王爷回来,这皇后自然会离开的!”流翠瞧着纳兰静这般的摸样,心疼的厉害,虽然恼怒孟微她们无事生非,可是终究孟微她们是主子,说不得!
“无碍的,孟微她估计也有旁的心思,倒不如让她瞧瞧,死了心!”纳兰静说了一会儿个话,却是咳了出声,手用帕子捂着唇,流翠赶紧再端来水,纳兰静多喝些,便会好点了!
瞧着纳兰静心意已定,流翠也不好说什么,便扶着纳兰静起身,不过还是挑了件高领子的外衣,毕竟怕纳兰静的创伤,被人瞧见!
“再取帮我取跟绣花针来!”纳兰静扶着流翠的手背,眼前却是晕的厉害,她仿佛一阵风便可以将她吹到一般!
“小姐寻这针做什么?”流翠瞧着纳兰静这般的摸样,便是连站在都有些个困难,这用绣花针莫不的伤到自己!
“自有用处,你且取来!”纳兰静说一句话,似乎都要歇息很长时间,声音更是软软的,流翠虽然不解,但还是为纳兰静取来,纳兰静藏在衣袖之中,却是扶着流翠便走了出来,她的身子轻轻的,每一步都让她出了不少的细汗!
“见过皇后娘娘!”流翠挑了珠帘与纳兰静缓缓的走了过来,纳兰静强撑着身子,拼了力气,将声音抬了抬,不过她虽然口上与孟微见礼,不过便是连头都没有垂!
“小姐!”秋月听见纳兰静的声音,一回头便瞧着纳兰静摇摇欲坠的摸样,心一紧,赶紧与流翠一左一右的扶着纳兰静,也不等孟微说话,便是赶紧的扶纳兰静坐在椅子上!
“瞧你,身子不爽快还行这些个虚礼做什么!”孟微瞧着纳兰静那般不将她放在眼里,心中带着浓浓的不悦,可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听语气似乎为纳兰静担忧的很!
“皇后娘娘挂念了,本来太医吩咐了要好生的歇息,可这屋子却是不清净的很,便是连个安稳觉都不让睡!”若是平日纳兰静还会给孟微几分个薄面,可现在却是句句带刺,想早早的结束了去!
饶是孟微演戏的能力很好,可是纳兰静这般明着说她不打扰了自己歇息,她的面上也难看的很!
“唉,不知皇后娘娘过来所谓何事?”纳兰静微微的垂着眼,旁人瞧上去她似乎在想什么,可是只有纳兰静知晓,她现在却是又晕的厉害,若非使用手段,这会儿个早就睡了过去!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听闻王妃身子不好,本宫与皇上挂念的紧,原本早就该过来了,可一直没寻出时间来!”孟微说话倒是冠冕堂皇,配上她貌美的脸,若是旁人,怕是会轻易的信了去!她笑了几声,边说着,边打量纳兰静,瞧着纳兰静脸色难看的厉害,想来病的不轻!
“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伤了风寒罢了!”纳兰静说着,却是咳嗽的厉害,秋月与流翠赶紧在旁边伺候着,心中都巴望着孟微她们赶紧的离开!
“都这么些日子了,莫不是这太医不用心!”纳兰静倒是没注意,这柔幻公主也过来了,她带着几分的天真的与纳兰静说话,面上有着些许的担忧,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想靠近纳兰静!却是被秋月拦下了!
“二皇嫂是不喜柔幻吗?”柔幻公主睁大眼睛,眼中带着浓浓的雾气,那稚嫩的质问,却让人不能掉以轻心!
“怎会,只是这太医说伤了风寒,到底对旁人也不好,皇嫂这般却也是为了你好!”纳兰静声音变的很轻,倒不是她故意扮演什么温声细语,实在是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不过是短短的几日,这柔幻公主倒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性子,看来这后宫着实锻炼人!
纳兰静又咳了几声,“皇后娘娘恕罪,我这身子着实的不好,免得皇后娘娘凤体受损,秋月送客!”纳兰静摆了摆手,身子微微的往后靠了靠,头软软的倒在一旁,似乎是累的厉害!
“二皇嫂!”柔幻公主一脸不甘的唤了一声,这临来的时候孟微嘱咐她,要想办法接近纳兰静,这得了花柳的人,身上都会有脓疮,让柔幻公主瞧瞧,可现在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近纳兰静!
纳兰静微微的闭着眼,似乎有些个睡着了,不发一言,“那王妃好生的歇息!”孟微拉着柔幻,瞧着样子纳兰静似乎是真病的厉害,不过她旁边的丫头看的紧,自己一时也瞧不透,再来这到底是剑少念的地方,她可不敢将纳兰静惹厉害的!
纳兰静听见了孟微的声音,点了点头便算是回应了!
孟微瞧纳兰静的样子,着实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便走了出去,“小姐,她们走了!”秋月将她们送出院子,这才回来给纳兰静禀报!
咳咳,纳兰静似乎是一口气呛到一般,咳的仿佛要将心咳出来,“小姐,快用些水!”流翠便为纳兰静顺气,边将茶杯递给纳兰静!
纳兰静接了过了,喝了几口,倒也真觉得舒服了些,“秋月!”这孟微不在了,纳兰静也不用强撑自己的身子,声音也低了下来!
“小姐?”秋月狐疑的靠近,纳兰静便轻声吩咐了几句,“小姐你是说?”秋月眼睛挣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不般!
“不错!”纳兰静半眯着眼,似乎已经快睁不开了一般!
“那可要告诉王爷?”秋月虽然也想让纳兰静赶紧去歇息,可是此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是剑少念的人,若是因为此事让剑少念误会也是不值得了!
“不用,怕他一时接受不得,等日后再慢慢告诉他!”纳兰静摇了摇头,瞧那人的摸样,许是跟了剑少念很久了,若是没有什么证据,怕是他会不信,将心比心,若是有人无缘无故的说秋月与流翠背叛自己,自己也不会相信的,与其那般,倒不如来个人赃并获,也好与他解释!
“好!”秋月点了点,纳兰静这才勾了勾嘴角,心放了下来,她头歪到一边,便没了动静,手中的绣花针也落了下来!
“小姐!”流翠心疼的唤了一句,她瞧着纳兰静的手掌还在流血,原来她要绣花针是为了提神,用绣花针扎进手掌之中,只为了保持片刻的清醒,秋月心疼的厉害,暗暗的发誓,等让她抓住那人,她断要她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