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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忌,你不是那种不用脑子思考人,怎么就没想到其中有诈呢?”无忧蹙眉问道。
    无忌不好意思说道:“姐姐,我是想到,可是那人穿是青灰色衣裳,宫中只有低等小太监才穿青灰色衣裳,我原以为是那个小太监受人欺负被推下水,所以才……”
    无忧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伸指戳着无忌额头嗔骂道:“你真是个实心眼儿,小太监是穿青灰色衣裳不错,可穿青灰色衣裳都是小太监么?宫中想弄一套小太监衣裳不比什么都容易!”
    无忌小声嘟囔道:“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无忧白了他一眼,嗔道:“还顶嘴,要不是你姐夫去及时,你这会哭都晚了。”
    无忌闷闷嗯了一声,没敢再说话了,倒是春草一旁看着不忍,便笑着劝道:“王妃息怒,这不是小王爷心底慈善,见不得下人受苦么,您就别怪小王爷了。”因为要区分庄煜与无忌,所以庄煜是王爷,无忌只能继续被称呼为小王爷了。
    无忧笑着摇了摇头,她身边这几个丫鬟都是陪着她和无忌一起长大,名义上是主仆,其实几个丫鬟对无忌也都有一份暗暗姐弟之情。
    “下回可记得要谨慎再谨慎了?”无忧问道。无忌赶紧点头,无忧这才不再说了。正好此时有东四宫房那边宫女过来送衣裳。原来刚才皇后见无忌身上衣服都湿了,便打发人去东四宫房拿一件敏郡王庄炽衣棠给无忌。无忌与庄炽身高差不多少,宫中也就庄炽衣服无忌穿起来比较合身。
    看着换上干净衣服无忌,无忧不由笑了起来,原来庄炽衣裳除了王服之外,其他全是清一色文士袍,而无忌自来只穿箭袖,猛然间穿上那宽袍大袖文士袍,无忌觉得浑身下下都不得劲儿,总觉得四处漏风很是不习惯,他扎煞着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无忌刚换好衣裳庄煜便回来了,他先弹了无忌一个脑奔儿,然后才沉着脸说道:“无忌,从前姐夫怎么告诉你?你可是都忘记了?”
    无忌摸摸脑门,还真没敢顶嘴。从前庄煜确再三告诫无忌,进宫之后看到一切不正常之事,都不可轻易行动,只远远避开就行。宫中有太监宫女嬷嬷们,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用不着无忌这个外臣自做主张。宫中多做多错,只要犯一次错,都有可能葬送一生。
    “姐夫,我没有听你话,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无忌老老实实认了错,庄煜眼中这才有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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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余波
    见无忌认错态度很诚恳,庄煜便也不再说他,只是在无忧身边坐下,笑着说道:“无忧,我看着无忌呢,你别担心,回头用过宫宴我们就出宫了。”
    无忧笑着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无忌,回头参加宫宴之时不要什么都挂在脸上。”
    无忌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太情愿,因今日的宫宴是家宴,参加人数并不很多,所以便也不分别设席,也就是说无忌过会儿还会在宫宴上遇到算计他的顺宁公主庄嫣,这让无忌一想起来便心里不痛快。
    顺宁公主落水被睿郡王救起之事很快传入隆兴帝与太子的耳中,隆兴帝当时脸色便沉了下来,立刻命人到懿坤传庄煜前往御书房说个清楚。
    庄煜带上无忌立刻赶往御书房,他并没有让无忌跟自己一起进去,只命无忌在门口候着,等里头有旨意传他再进门。毕竟有些话无忌在场之时说起来反而不方便。
    庄煜刚进御书房,太子迎上来皱眉问道:“五弟,七皇妹好好的如何会落入御河之中?从懿坤宫到这里又不经过御河,你如何又跑到御河边上去了?”
    庄煜先给父兄见礼,然后老老实实的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与无忌正要前来御书房,不想一个小宫女追上来,说是无忧有话对儿臣说,儿臣一时大意便也没有细想,只叫无忌先过来,儿臣回去看看便赶过来。不想见到无忧儿臣才知道上了当,便立刻赶去追赶无忌,一直追到御河岸边,儿臣看见有着青灰色衣裳之人在河心沉浮,无忌正向那人游过去,儿臣心中担心有诈,便叫回无忌,用缆绳将那落水之人救起,这时七皇妹身边的宫女嬷嬷赶到河边,儿臣才知道落水之人竟是七皇妹。无忌是外男,儿臣便立刻打发无忌去向母后回禀,后来母后赶到御河岸边,接下来的事情儿子便不很清楚了。”
    隆兴帝刚才只听说顺宁公主落入御河后被睿郡王救起,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经过,如今听庄煜这么一说,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这分明是一场精心设计好,专门针对无忌的阴谋。倘若无忌不明就下水救了顺宁公主,势必要与顺宁公主有肌肤接触,那些宫女嬷嬷又掐好了时间及时出现,便能抓个正着,然后就能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散布开去,这会儿入宫用宴的宗亲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这个消息会很快传进他们的耳中,再然后,他这个父皇便不得不赐婚了。
    真是好心计!隆兴帝在心中暗喝一声,怒意也越发浓重了。原来隆兴帝与皇后已经决定在过完中秋节就颁下赐婚诏书,将庄嫣下嫁给平远侯长子鲁宜荣。早在行宫之时,隆兴帝已经颁下圣旨诏平远侯鲁世霖携子进京,平远侯父子也在数日之前抵达京城,住进了一直由内府之人代为照看打理的贞静公主府。平远侯父子突然奉诏进京,已经让许多人猜到了隆兴帝的用意。
    现在庄嫣却闹了这样一出,分明活打了隆兴帝的脸,这么隆兴帝怎么能不万分生气呢。幸而是庄煜机灵,抢在事情无法控制之前就将之解决,这才没有让隆兴帝立时发作起来。
    “无忌在外头?”隆兴帝突然开口问道。
    庄煜不知道父皇怎么突然问起无忌,便老老实实的点头说道:“儿子叫无忌在外头候着,父皇有旨意传他再让他进来。”
    隆兴帝点点头,对太子说道:“你五弟真是长大了,再不是从前那个顾前不顾后的莽撞小子。”
    太子笑着回道:“父皇说的极是,这阵子五弟与十弟辅助儿臣处理朝政,为儿臣分担了许多,五弟十弟都长大了。”
    隆兴帝欣慰的点了点头,拍拍庄煜的肩膀说道:“煜儿,朕心甚慰!”
    庄煜忙躬身说道:“儿臣都是按父皇的教诲做事。”
    隆兴帝笑笑,对太子说道:“叫无忌进来吧,他不是外人。”
    太子立刻亲自出去将无忌叫进御书房,无忌一进来隆兴帝看着他身上的文士袍便笑了起来,看惯了无忌穿箭袖,这猛的换上飘逸秀气的文士袍,瞧着确实有些个不对劲儿。
    太子对于无忌身上的文士袍也有违和之感,他立刻命人去东宫取来他的长子庄晟的衣裳,庄晟这几年个头蹿的很猛,比无忌矮不了多少,他的衣服总比庄炽的要适合无忌多了。
    隆兴帝很专注的打量着无忌,然后低低叹了口气,无忌越长越象他的父亲季之慎,这难免让隆兴帝兴起缅怀故友之心。故友只遗下这一双儿女,无忧已经终身有依,隆兴帝不必在她身上再特别的费心思,可是无忌却不一样,将来给无忌选个什么样的王妃,这已经进入了隆兴帝的思考范围之内。
    隆兴帝细细考较了无忌的拳脚兵法,又出了策论限时让无忌完成。原本每过一段时间隆兴帝便会这样考无忌一次,所以他都被考习惯了,收了拳脚之后用帕子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便提笔做策论,完全没有一丝王爷的骄娇之气。这让隆兴帝心中越发觉得安慰,也更加喜欢无忌这个懂事的孩子。
    就在隆兴帝考较无忌之时,皇后也将换好干净衣服的庄嫣叫到了懿坤宫。
    “顺宁,你如何会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裳落入御河之中?”皇后一针见血的问了起来。
    庄嫣的脸色还有些发白,八月中秋时分的御河河水已经很凉了,庄嫣在水中扑腾的时间也不算短,受凉再所难免,虽然刚才已经用过姜茶,可也不会很快就缓过来。听到皇后冷声相问,庄嫣膝下一软便跪倒在皇后的面前。
    “母后,儿臣……儿臣想去御河上采莲子,怕被阻拦才偷偷换了小太监的衣裳下河采莲子,不想河水突然打旋儿,儿臣失足落水。”庄嫣硬生生编出一个理由,皇后一听那漏洞百出的理由,心中越发生气了。
    “大胆顺宁,在本宫面前还敢撒谎!”皇后毫不留情的喝破庄嫣。
    庄嫣却死死咬牙一个头磕到地上,硬撑着说道:“母后,儿臣句句属实,绝无一句虚言。”
    “御河中的荷花素有花匠打理,已至八月中秋,河中何来莲子可摘?顺宁,你撒谎也撒的合乎情理一些,这般的说辞你觉得本宫会相信么?”
    庄嫣不说话只是磕头,皇后见状双眉紧锁,她能猜出顺宁公主的意思。估计庄嫣觉得反正话就这么说了,皇后信与不信其实无关紧要。难道皇后还能将此事张扬出去活打了皇家的脸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相反,做为如今宫中唯一未嫁的公主,庄嫣深信自己就算是不能如愿做忠勇郡王妃,帝后为了面子也不能给她安排一门太过寒酸的亲事。毕竟满朝文武都看着呢。她庄嫣没了生母,若婚事上说不过去,对皇后的名声可是极大的伤害。
    皇后被庄嫣那有恃无恐的态度给气着了,她沉声喝道:“来人,顺宁公主失足落水染病,从今日起着其于西四宫房静心养病,任何人不得打扰。”
    立刻有嬷嬷上前应声称是,几乎是强行将庄嫣拽了起来,将她送回西四宫房软禁起来。
    庄嫣想命人给亲哥哥庄烃递个消息,可是那几个嬷嬷都是皇后身边得力之人,根本不会给庄嫣任何机会。而原本跟在庄嫣身边服侍的所有宫女嬷嬷以及在西四宫房外围当差的小太监全都被皇后命人拘押起来,只等过完八月十五便一一发落。所以此时庄嫣连个传递消息的可靠之人都没有,她这才感到一丝后怕,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这次的禁足令什么时候能解除,庄嫣心中彻底没底了。
    宫宴并没有因为顺宁公主闹出的风波而推迟,还是按时举行,只是原本该在宫宴上出现的顺宁公主因病未能出席,见帝后二人都没有对此说什么,众皇室宗亲也都很有眼力劲儿的什么都不问。只是会在私下里悄悄的打听顺宁公主到底犯了什么错。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养病不过是借口,其实顺宁公主就是被禁足了。
    其他的皇室宗亲可以不管不问,可庄嫣的亲哥哥庄烃却做不到,事实上这件事情中还有他的首尾,只凭庄嫣自己,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此事一出毁的可是庄嫣的清名。身为女子,清白二字可比什么都要紧。
    因此次宫宴安排的夫妻同席,这其实是为了方便庄煜照顾有孕在身的无忧而特意安排的,却也方便了庄烃同他的妻子胡氏说话。
    庄烃压低声音问胡氏道:“你在懿坤宫可听到什么风声不曾?”
    胡氏怯怯的摇了摇头,每回进宫她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巴不得缩在壁角做壁花的胡氏怎么可能去主动打听消息,庄烃问与问道与盲可没什么差别。
    庄烃狠狠的瞪了胡氏一声,低低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胡氏吓的脸都白了,身子越发瑟缩起来,仿佛下一刻庄烃就会对她大打出手一般。庄烃一看胡氏那上不得高台盘的模样,心中的恨意又浓了几分……
    ☆、第二百三十章有孕
    庄烃从胡氏处问不到任何消息,反而被胡氏的瑟缩气的不行。他又一次暗恨隆兴帝与皇后给他选了这么一个妻子。全然不记得从前他曾说过要选舅舅家的表妹为妻之类的话。
    生气过后,庄烃的心中涌起深深的惶恐不安。毕竟庄嫣会铤而走险用这样的招数,这里头与他的撺掇绝脱不了干系,倘若帝皇查到他的身上,庄烃不知道自己还会面临什么样不堪的境遇。
    眼看着被封为敏郡王的十皇子庄炽都要出宫建府了,而他还只是区区国公,而且没有领任何的差事,此次太子监国,庄烃原以为自己有机会了,没想到从始至终太子都没有用他,甚至连他进宫求见太子毛遂自荐,都被太子客气而疏离的拒绝了。这让庄烃极度心焦,要知道现在太子的态度代表着他以后的态度。庄烃心里清楚在隆兴帝一朝,他是彻底没有希望了,他唯一的出路就是等太子登基大封兄弟,他也能被加封为王,并且能领些差事来做。可是现在看来这种希望只不过是他的妄想,以太子现在对他的态度来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庄烃心里相当着急,正好庄嫣又从宫中传递出消息,让庄烃在她的婚事上做些努力。所以庄烃便给庄嫣出了那样一个主意,让她先造成些事实,用以逼迫帝后不得不将她指给忠勇郡王季无忌为妻。
    庄烃已经将一切都算计好了,他原以为那是十拿九稳之事,可万万没有想到庄嫣还是失了手。虽然庄烃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可他只看宫宴之上庄嫣没能出席,而庄煜夫妻与季无忌神色很轻松愉快,便也能猜出计划没有成功。
    庄烃的品级虽然不高,可他还是隆兴帝的儿子,所以位次只在庄煜无忧之下,距离隆兴帝并不远,所以隆兴帝能很清楚的看到庄烃这一席上的动静。虽然庄烃已经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力求不露出什么破绽,可是隆兴帝多年为君,早就养成了察人入微的习惯,所以庄烃面上仅存的一丝不安便落入隆兴帝的眼中。
    身为一个帝王,隆兴帝习惯将许多事情都阴谋化,所以看到庄烃那一闪而过的异色,隆兴帝心中便起了疑,怀疑庄嫣落水之事背后有庄烃的怂恿唆使。
    庄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挂了相,还在企图试探帝后对于庄嫣的态度,只见他走出来跪下举杯说道:“儿臣恭祝父皇母后福寿康宁,请父皇母后满饮一杯。”
    隆兴帝虽然心中起疑,面上却是不显的,只与皇后微笑举杯浅浅饮了一口,然后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场面话。原以为庄烃该起身退下,谁知庄烃并不站起来,只说道:“七皇妹抱恙在身,不能出席宫宴,儿臣替七皇妹敬父皇母后。”
    隆兴帝浅浅皱眉,皇后脸上的微笑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帝后二人又浅浅饮了一口,隆兴帝便沉声说道:“老五可以退下了。”
    庄烃却还没有起身,只磕头道:“请父皇母后允许儿臣的媳妇在宫宴散后前往西四宫房探视七皇妹。”
    原本庄烃离席敬酒是很寻常之事,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可庄烃一直跪着不起来,还当众提出这样的要求,便不能不让众多皇族亲贵侧目。毕竟顺宁公主染病需要静养,不能参加宫宴的消息才被宣布不久,如今庄烃这么一提,显然是在当众质疑皇后了。
    说起来庄烃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因为他知道若是私下请求,帝后绝对不会答应他的请求,只有在大厅广众之下提出来,才能逼帝后不得不同意。只要能与庄嫣接上头,庄烃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被萱在鼓中七上八下的感觉让庄烃已经忍受不了了。
    隆兴帝脸色微沉,正要斥责庄烃,皇后却在下面轻轻碰了碰隆兴帝,然后笑着说道:“老五的心意本宫必会转告顺宁,只不过你的媳妇看着也不是个强壮的,本宫瞧她的脸色不太好,还时暂时不要去探望顺宁,免得过了病气反而不好。”
    庄烃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肃国公夫人胡氏紧紧捂着嘴,脸色苍白的如白纸一般,正虚弱无力的靠在站在一旁的贴身丫鬟身上,刚才那声惊呼正是胡氏的贴身丫鬟叫出来的。
    庄烃气的脸的绿了,皇后刚说胡氏瞧着气色不好,胡氏便闹了这么一出,她这是成心拆自己的台。只不过不等庄烃有所行动,皇后立刻叫道:“老五媳妇这是怎么了,来人,快扶肃国公夫人到偏殿休息,宣太医前来诊脉。”
    几名宫女上前扶着胡氏到偏殿去休息,太医很快赶到偏殿给胡氏诊脉。太医的手指一搭到胡氏的手腕上,脸上便浮起了笑容,他听完脉后立刻躬身笑道:“下官给夫人道喜,您已经有了三个半月的身孕。”
    胡氏听了这话立刻惊呆了,就连她的贴身丫鬟都一副不可能的神情。太医倒是没有多想,只当是胡氏欢喜的傻了。毕竟胡氏一进门就守了三年的孝,出孝不到一年便又赶上太后的孝期,若然她没有怀上身孕,便又要等上足足一年才行。现在有了喜信儿,而且又是在太后薨逝之前怀上的,不可不说这肃国公夫人真是运气好,时机抓的刚刚好。
    “大人,我们夫人真的有喜了?”胡氏的贴身丫鬟回过神后立刻急急的问了起来。
    太医见一个小丫鬟也敢质疑自己的医术,便不悦的皱眉说道:“本官行医多年,难道连个喜脉都断不准么?”
    小丫鬟见状赶紧跪下来说道:“大人息怒,小婢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我们夫人的小日子半月之前刚过去。”
    太医这才明白了,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你起来吧。敢问夫人此次小日子可是量少色淡日子也短?”
    小丫鬟赶紧点头道:“对对,就是大人说的那样。”
    太医又道:“夫人平日里经期并不很准,常有两三个月不行之事,对否?”
    小丫鬟又点头道:“对对,大人您真神了。”
    太医笑道:“这便是了,夫人的确是有了三个半月的身孕,因夫人经期并不规律,所以便没有在意,至于半月之前的少量出血,做胎未稳之时也是会有此种情形的,不过如今夫人的胎相已经稳了。”
    小丫鬟喜极而泣,扑通一声跪倒在胡氏的面前,扶着胡氏的膝盖哭着笑道:“夫人,您听到了么,您有喜了……”
    太医见状笑着摇了摇头,自去正殿向帝后报喜了。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肃国公夫人已经怀了三个半月的身孕。恭喜国公爷!”太医跪在隆兴帝面前喜气洋洋的说着,给帝后道过喜,他还不忘记向庄烃拱手道贺。
    胡氏有喜的确是个好消息,隆兴帝与皇后脸上都浮出笑容,庄烃则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的叫道:“林太医,这是真的么,胡氏她有喜了?”
    林太医心中暗觉奇怪,怎么这肃国公府的人对于肃国公夫人有喜的反应都如此的相似,他们怎么都这样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呢。身为一个太医,连诊断个喜脉都要被人连番质疑,林太医受的打击可是不小。
    “国公爷若是不信,尽可请其他太医前来诊脉。”林太医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只**的顶了一句。
    庄烃忙笑着说道:“林太医莫在生气,本国公绝无质疑林太医医术之意,只是,只是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因胡氏一见到庄烃便如老鼠见了猫儿一般,特别是在晚上见到庄烃,胡氏便会觉得天塌地陷,所以尽管她也想要一个孩子傍身,却一直对与庄烃同房很是抗拒,庄烃对于胡氏也没有兴趣,只不过在想起该要个嫡子之时才会到胡氏房中过夜。然后庄烃想要嫡子的愿意并不强烈,所以他与胡氏同寝的次数便也少的可怜,所以猛然间听到胡氏有喜,庄烃的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哪里有这么巧的,只那么寥寥几次,胡氏就怀上了?
    到底是在隆兴帝面前,林太医也不能做的太过,而庄烃又笑着道了歉,所以林太医就坡下驴的笑着说道:“国公爷言重了,夫的胎相很稳,不过夫人的身体却有些虚弱,很应该补气养血,下官这便去开方子。”
    庄烃微微颌首道:“有劳林太医。”
    林太医退下之后,隆兴帝与皇后对胡氏的颁赏也发了下来,由常嬷嬷送到了胡氏的面前。胡氏尚且没有彻底消化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便见皇后身边最有脸面的常嬷嬷带着四个宫女过来了。
    胡氏忙站了起来,常嬷嬷笑道:“皇上和娘娘体谅夫人有孕在身,特特免了夫人跪接赏赐之礼。这是皇上和娘娘的赏赐,请夫人过目收好。”
    胡氏放眼一看,只见宫女们次第来到她的面前屈膝半蹲着,以方便她观看赏赐。看到那十颗龙眼大小的明珠,四匹颜色各异的百子婴戏图,看上很有年头的老参和灵芝,这让胡氏心中百感交集,自嫁给庄烃之后,这还是她头一回独自收到帝后的赏赐,胡氏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常嬷嬷等人忙都笑着劝了起来,“夫人,您心中高兴奴婢们都知道,可怀着孩子不敢哭呢。”这是常嬷嬷硬点明了胡氏喜极而泣,虽然她心里清楚事实不会如此的简单。肃国公庄烃与胡氏之间的关系如何,常嬷嬷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
    胡氏的贴身丫鬟忙也劝道:“夫人,常姑姑说的极是,您终于有喜,万事可都要多想着小主子呢。”
    胡氏忙拭了泪轻轻点头道:“我知道,我这是心里太高兴了,叫嬷嬷见笑了。”
    常嬷嬷笑道:“夫人刚刚传出喜讯儿,激动也是正常的。”
    胡氏站起来向着正殿方向正欲跪下,却被常嬷嬷拦住了,她只能福身轻声说道:“儿媳谢父皇母后赏赐。”
    常嬷嬷立刻躬身笑道:“老奴一定代夫人向皇上和娘娘回禀,娘娘说了,夫人只管在这里休息,等宫宴散了便让国公爷陪您立刻回府静心养胎。到您平安分娩之前,常日里的朝贺一应免了。”这是皇后先前给无忧的待遇,如今胡氏怀孕,这等场面上的事情皇后自然会一碗水端平,至于内里如何,便只有皇后自己心里才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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