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不能再任妹妹这样下去了,她的性子要是再不收敛,有哪户人家敢要她?”路斯宇愤怒的看着平乐公主,希望她不要再姑息妹妹。路依依早上才摔了一屋子的摆设,特别是其中有几件还是几百年的古董花瓶和玉器摆设,加起来可价值好两万多两呢,竟然全被路依依给摔了。
路斯宇心疼的心都在滴血,公主府的情况已经大不如前了,路申鸣从皇家获得的一万多亩良田和数个庄园都被宫里收回去了,每年的收益直接缩水了大半。他们兄弟俩因为父亲造反的关系,在外与人合作的生意也被人退了股,现在整个公主府的生活都仅靠平乐公主的禄田和嫁妆铺子的收益在维持。
可路依依早上摔了一屋子两万多两的摆设还不够,现在竟然还摔?听媳妇儿和弟妹说,妹妹那一屋子摆设是她自己去库房里挑的,挑的也全是顶顶好的东西,就算不值个两万两也足有一万多两了。
“来人,快去把小姐给我架出来,不能让她再摔了。”路斯宇还在等平乐公主开口说话,路斯迪听着那一声声的碎裂声,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数名强壮的仆妇如恶狼扑羊一般,蜂涌向路依依的院子。
“你们想干什么?停下,你们给本宫回来!”平乐公主冲着那些仆妇大声喝斥,可那几个仆妇却跟没听见一般,平乐公主转头冲么子怒吼,“迪儿,你想做什么?依依可是你妹妹!”
路斯迪没有被平乐公主吓住,反而更显愤怒的哽着脖子与平乐公主对吼道,“母亲,我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您不是不知道,现在外头的人都是怎么说妹妹的?无法无天!张扬恶毒!”路斯迪一字一顿的怒吼声几乎要掀飞屋顶,“京里现在有点儿身份地位的男人,谁敢娶她?咱们家现在如此艰难,我跟大哥都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了,她还如此任性妄为,您知道她早上摔的一屋子摆设值多少银子吗?两万多两!两万多两啊,母亲!咱们府里还能有几个两万两?”
平乐公主先是被小儿子的吼声给震住了,等回过神来,又被路斯迪报出的银两数字给惊住了。府里现在所有值钱的房产,铺子,田亩和库房里的东西加起来,也就只值个二十万两左右了。以公主府现在的情况,女儿的嫁妆要是能多个两万多两,以后她的日子肯定能好过很多,可现在却全都被她给摔了。
只是——路依依的房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值钱的摆设?平乐公主这念头刚起,可一想到路依依早上摔了一屋子摆设之后,就到她面前撒娇撒泼,让她开了库房给她挑东西,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路斯宇也在旁劝道:“母亲,二弟说的对,您不能再姑息妹妹了,因为父亲的事情,皇上虽然不会拿您怎么样,可我跟二弟还有妹妹呢?皇上虽说父亲的事罪不及我们兄妹,可若是我们府上再传出嚣张跋扈,整日摔东西出气的声名,您说那些御使会不会弹劾我们兄妹?父亲当年为皇上统领皇家暗卫的时候,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到时候墙倒众人推,您可有想过我与二弟到时会有什么下场?”
路斯宇每多说一句话,平乐公主的脸色就越加苍白一分,等路斯宇的一席话说完,平乐公主已经面无人色,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起来。路申鸣是前朝作孽,做为他儿子的路斯宇、路斯迪和路依依本该要一起被治罪的。可因为她的关系,皇兄对她的三个孩子手下留情了。但要是因为路依依行事太过张狂,而让皇兄和那些御使们觉得路家兄妹不但不感恩皇上的宽宏大量,反而还心怀不满了,到时皇兄说不准真的就会趁机永除后患了。
平乐公主越想越心惊,背后冷汗淋漓而下,若是因为女儿而带累了斯宇和斯迪两兄弟,那么……
“你们干什么?放肆!你们这些贱奴才敢拿脏手碰我,本小姐要把你们的脏手统统剁了,放开我,贱奴才!”路依依披头散发的不断尖叫着,跟个疯婆子似的被两健壮的仆妇给架出了院子。
路依依一见站在抄手游廊下的母亲和两位哥哥,顿时拳打脚踢的挣扎起来,“母亲!大哥二哥!你们快叫人把这些贱奴才给拖出去杖毙了,她们竟然敢跟我抢东西,还敢拿脏手碰我,母亲!”
路斯迪忍无可忍的快步冲直抄手游廊。
平乐公主一见就知道要不好,连忙追着他大叫,“迪儿!”
“二哥!啊——”
“啪!啪!”路斯迪扯住路依依的头发,反手就狠狠的抽了她两巴掌。“你闹够了没有?真要把我们都害死了你才甘心吗?啊?”
平乐公主脚步踉跄的冲上去,拍着路斯迪的手要他放开路依依的头发,“迪儿!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可以打她?”
“她难道还不该打吗?我都觉得打迟了。”路斯迪狠狠的摔开路依依的头发,冲平乐公主愤怒的低吼:“就因为您老宠着她,才会把她惯的无法无天,不知所谓。”
路斯宇赶上前,按住像是要吃人一样的路斯迪,“二弟,你冷静点!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冲母亲吼啊,好好跟母亲说话。”
路斯迪挣了两下没挣开路斯宇的压制,眼睛死死的瞪着显然已经被他给打懵了的路依依,连连深吸了数口气,才指着路依依,对平乐公主道:“母亲,儿子今天就把话搁这儿,咱们家总共也就那么点儿东西了,路依依今天摔了多少东西,全都从她的嫁妆里扣,而且从今天开始,请您把管家的事情和库房的钥匙全都交给大嫂……”
平乐公主还没说话,路依依已经尖叫了起来,“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让母亲把管家权让给这个贱女人?”
路斯宇和妻子赵氏脸色一下就青了,路斯宇怒道:“路依依,你叫谁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