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能说。
纪寒川眼睫一垂,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打:我就想知道你有多喜欢程牧你是喜欢他多还是喜欢我多!
顾珩北一脸被劈到的表情:你他妈憋了半天就要问这个?我喜欢谁多一点你不知道啊?
这个回答太扎心了,纪寒川侧过身,顾珩北从侧面都看到他的眼角又跟染了胭脂似的红起来。
其实顾珩北知道纪寒川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厂商已经双双撒手人寰顾珩北还真想退货算了。
他长腿一抬踢在纪寒川背对着他的肩胛上,恨声:老子就算跟程牧睡了也是你自找的!纪寒川我发现你年纪不大思想他妈很腐朽啊,你要找个女人是不是还得验落红
纪寒川像只重伤后终于复原的猎豹,他矫捷迅猛地扑过来,好像捕食似地一口叼住顾珩北的嘴唇。
顾珩北作不耐烦状:下去,我烦着你呢!
不烦纪寒川柔软的嘴唇滚了顾珩北满脸,又是撒娇又是耍赖。
你别惹我起火啊,顾珩北威胁道,你要再惹我我今天可不管你身体是不是健康心理是不是有障碍,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个想法很久了?
纪寒川手撑在地毯上,虚虚地悬在顾珩北上身:什么想法?
顾珩北嘿嘿一笑,忽然拉下纪寒川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道:我一直在想,当年早点把你炒一顿,炒听话了,你就不敢随便甩老子了!
纪寒川蓦地一怔。
顾珩北看到这小子的眼睛像是呼啦被泼进了满满一盒墨,瞳孔漆黑得深不见底,倒映着他的眼睛,竟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然后那双眼睛慢慢弯了起来,深浓的亮色从他的眼眶底部一点点漫出来,如果一定要用比喻来形容这个过程,顾珩北觉得纪寒川好像在这一刻被顿悟?点化?开窍?
顾珩北,纪寒川嗓音里的笑意水一样化开,是你说想要的东西要自己拿自己抢。
顾珩北:?
顾珩北:??
顾珩北:???
作者有话要说:
有通知见评论区。
第97章
十七八岁的时候顾珩北只要看到纪寒川就蠢蠢欲动,但是那会纪寒川还未成年。
好不容易等到人成年了,纪寒川生理心理问题接踵而来,顾珩北把纪寒川当个价值连城又脆弱易碎的瓷器似的捧着那是一根指头不敢多碰。
再后来俩人蜜里调油,终于能裸裎相见了,顾珩北才发现纪寒川在这方面的天赋异禀,自己竟成了落在下风的那一个。
初时纪寒川一身憨莽,玻璃珠似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天真纯情,他好奇地在顾珩北身上这里摸摸那里,带给顾珩北无与伦比的心理刺激,没用多久时间纪寒川就把自己修成了技术流,弹指之间再也不用强撸,就能把顾珩北弄得弾尽粮绝。
每次纪寒川耐心细致地把顾珩北伺候完了,顾珩北懒洋洋地进入贤者模式两眼瞪天,纪寒川就傻乎乎得自力更生,实在难受了才抓着顾珩北的手可怜兮兮地求救。
纪寒川那个红着眼眶咬着嘴唇又委屈又害羞的样子把顾珩北本来为数不多的一点良心啊节操啊轻怜蜜爱啊怜香惜玉啊全都勾得发酵膨胀满满堵在胸腔里,于是顾珩北每一次都跟自己说等下一回吧,下回之后复下回,大好的时机全都被顾珩北错过了。
最后纪寒川学会在床上跟他抢地盘了,还抢得特别积极凶猛,在公平竞争的原则下顾珩北一般都是输多赢少。
所以破镜终重圆的今天,久旱逢甘霖的今天,乾柴遇烈火的今天,顾珩北咬牙发誓,他一定要在今天把纪寒川拿下。
但是
顾珩北背倚着沙发,他的头颅高高扬起,头顶上的吊灯没有打开,但他的眼前却炫光一片。
有一些事情源发于本能,即使久辍不练也能随时上手不会生疏。
如果说顾珩北的身体里有一扇门,那纪寒川的嘴唇和手指就是唯一能够登堂入室的钥匙。
纪寒川知道顾珩北喜欢的一切方式,且自己也深深迷恋于此。
反之亦然。
一开始他们像是两只饿疯了的狼终于捕获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猎物,彼此啃啮嘶咬,那是纯粹的雄性对雄性的吻,獣性和獣性的对抗。两个人都试图攻占对方,唇啮茭緾里火热而充满力道的舌头你顶着我我缠着你,牙根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谁也不觉得疼。
两双眼睛血红地盯着对方,手脚用,谁多撕下对方一件衣服就是赚的。
后来顾珩北回想起这场让他输得一塌糊涂惨烈至极的战役,把失败原因归结于该死的秋裤!
纪寒川这一天居然穿了秋裤!
好斗和幼稚是深植在每个男人骨子里的天性,顾珩北和纪寒川两个人纠緾滚打在一起还嫌玩不够,他们打起了赌。
谁先把对方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输的一方要答应赢家一个条件。
这提议是顾珩北想出来的,他当时安的什么心可想而知。
如果他赢了,纪寒川今天就算躺他锅里了,如果他输了,他料定纪寒川也舍不得拿他怎么样,再不成,他还能耍赖呢!
顾珩北力气是没纪寒川大,但是他手巧,两人拼上衣的时候势均力敌,于是他们同时去扒对方的褲子。
顾珩北摸到纪寒川的腿,只觉得厚厚的布料触感非同凡响,登时手一软,哈哈大笑。
纪寒川瞅准时机把顾珩北的长褲连同内褲一起扒了下来。
顾珩北笑倒在沙发上,眼睛都潮了:你怎么又开始穿秋裤了?
纪寒川那时候坐在地毯上,上身只剩了一件浅灰色衬衫,一半纽扣扯了线耷拉着,一半纽扣早蹦到不知道哪去了,但他的裤子还穿得整整齐齐。
纪寒川恼怒地在顾珩北唇上咬了一口:我早上五点多就出门了,外面那么冷当然要穿秋裤啊!
他是真搞不懂顾珩北的笑点,谁家规定总裁不能穿棉秋裤了?
穿的是哪一件?让我看看!顾珩北坏笑着又要去扯纪寒川的皮带,纪寒川把他按回沙发上,一手向下,直奔主题地攥住顾珩北的命门。
男人的宝贝一旦落到别人手里那就只能任对方捏圆搓扁了。
顾珩北战斗力全失,纪寒川掰过他的脸,绵绵密密的亲吻劈头盖脸地落下,舌尖纠缠吸吮,深入浅出地研磨着他。
顾珩北,纪寒川的唇瓣贴着顾珩北的耳朵,粗重灼热的呼吸经由顾珩北的耳廓一直传送进他的脑髓里,声音细微喑哑,略略发颤,我真想你!
我也想你,顾珩北双手捧着纪寒川的脸,两人额抵着额,眼对着眼,鼻尖对鼻尖,他衔住纪寒川的嘴唇,含情带笑的眼睛深浓不见底,思念爱恋欲望赤裸裸毫不躲藏,他向来比纪寒川更直接更坦白,他舔着纪寒川的嘴角,舌尖在纪寒川的唇齿里一进一出,模拟出某种更嗳眛更色气的动作,特别直白地说,等会你就能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么深!
顾珩北纪寒川呆呆地看他。
顾珩北的眼睛好像一个焕发着五色光彩的漩涡不断诱惑着他纵身跃进去,他看得入了迷。
顾珩北却以为纪寒川没听懂自己说什么,于是顾珩北的手指沿着纪寒川的脊背一路滑溜下去,隔着两层厚厚的裤子布料在他的臀缝上轻轻一划,顾珩北蕴满情慾的笑声沙哑得不成样子:宝贝儿,怕么?
纪寒川的眼睛蓦然睁大,呼吸急促如骤然拉紧的风箱,他好像打了鸡血般嗷呜叫了一声,顾珩北都分不清他这个叫声是抗议还是兴奋。
然后两个人的嘴唇重重撞上,牙齿和舌头又开始打架。
纪寒川像是膜拜着这世上最精致最华贵的艺术品,一寸寸吻过顾珩北的身体,舌尖颤抖着,在平滑的皮肤上游走。
虽然中央空调打到了最高,但毕竟是深凛寒冬的天气,激烈活动的时候还不觉得冷,现在顾珩北平躺着,纪寒川潮湿的唇舌路过哪里,哪里就有水渍吸热蒸发,在他的皮肤上激起一颗颗小小的粒子,引得顾珩北不断战栗。
冷吗?纪寒川抬头问。
到房间去。顾珩北哑声。
不去!纪寒川却一口回绝。
纪寒川自己爬起来蹬蹬蹬蹬往楼上跑。
顾珩北:
不多时纪寒川又蹬蹬蹬蹬跑下来了,臂弯里抱着一床羊毛毯。
那会顾珩北坐在沙发边上一脸懵逼,纪寒川贴心地把毯子盖在顾珩北身上,从他的脖子一直盖到他放在地毯上的脚。
顾珩北都被他弄凌乱了:这他妈跟去房间盖上被子有什么差别?
差别大了。纪寒川说着钻到了毯子下,把顾珩北的两腿分拨开。
顾珩北:!
他忽然发现四年过去了,纪寒川竟然比以前会玩了。
你顾珩北喘息着,艰难地问,你这几年是不是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毯子下发出,然后顾珩北两腿之间特别凸出的那个地方晃了两下,是纪寒川在摇头。
他这一摇脑袋顾珩北差点叫出来。
顾珩北忍不住把手掌按在那颗凸起的脑袋上用力下压,同时挺动了下腰。
唔!两人同时发出难耐的闷哼。
纪寒川的脑袋从毯子下钻出来,他被顶到了嗓子眼,眼眶里涌出一层薄薄的水膜覆在眼瞳上,那一下撞得他差点吐出来他本来是有点哀怨的,谁知一抬头就惊呆了。
从纪寒川的角度他看到顾珩北修长的颈线拉到最极致的弧度,脆弱得仿佛轻轻一勒就能掐断,青色的动脉跳动在玉白的皮肤上,精致的喉结上上下下滑动着,顾珩北的嘴唇微微翕张,艳红如滴血,急促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从唇齿间不断流溢出来,整个画面活色生香得让人心惊肉跳。
顾珩北满身的血管里呲呲烧着火,没过多久他又开始嫌热,纪寒川把毯子叠高堆积在他的腰间,顾珩北低头看去,蓦然呼吸一窒,眼前爆升起一团团茫茫白雾,世界好像都颠倒错乱了。
纪寒川正在舔弄着他,动作细致,眼神专注,一下一下吞吐。
顾珩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上被灌满了高伏电流,所有的血液往天灵盖倒涌。
眼前这一幕带来无与伦比的心理刺激远远大于实质的感官愉悦,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做口活的时候那滋味绝对说不上好,纪寒川能这么跪着,能这么含着,心甘情愿乖软顺从,全都是因为爱他。
这个念头像是一颗包裹着浓稠糖心的炮弹在顾珩北的身体里炸开,无数的碎片裹挟着铺天盖地的甜蜜钻进他的五脏六腑,他从头皮到脚底心,每一根神经都在发麻,都在颤抖。
纪寒川忽然恶劣地用犬齿在顾珩北那圆周的边缘轻轻研磨了一下。
啊!顾珩北身躯电打般战栗,纤长潮湿的眼睫剧烈颤动,半眯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脆弱。
这一眼看得纪寒川全身血液沸腾,洪水一样在每条血管里横冲直撞,他重重一个深吞,顾珩北的腰身就像条刚被扔到岸上去的鱼一样重重弹起,却被纪寒川的双手死死按住。
那一刻简直是魂飞魄散,虚空在眼前轰然爆炸,炽热的火苗在血管里燃烧,噼里啪啦的电流从顾珩北的尾椎处炸开不断向上攀升,遍游过全身的每一条神经,最后汇集到脑髓
纪寒川清晰地看到顾珩北的眼睛里是一片绵延无际的空白,他所有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肤瞬间被桃花般的红色染透,冲击得纪寒川目眩神迷。
顾珩北脱力般闭上眼,整个人都瘫软成一滩水,倒在了沙发上。
等一会,顾珩北不想承认自己没出息,但是他此刻腰身软得坐不起来,他枕着沙发扶手仰面躺着,左手搭在眼睛上,右手手臂悬落在地毯上,察觉到纪寒川拉起他的右手手腕,顾珩北哑着嗓子说,让我缓一下,我也给你
纪寒川却拉着顾珩北的手臂将他微微拽离沙发,然后另一只手托高他的腰将他翻了个身。
嗯?顾珩北的脸陷进沙发里时歪过头。
纪寒川伏在顾珩北的背上,舔吻他背上的肌肤,这种潮湿而细腻的亲昵让此刻身体分外敏感的顾珩北再一次情不自禁地战栗。
顾珩北纪寒川拖着长长的尾音软软地唤。
嗯
我真想你
纪寒川的脸颊在顾珩北的背上滚过来碾过去,逗得顾珩北直发笑,他刚经历过高潮,笑声和笑容都慵懒无比,他的身体从内到外都弥漫着被情慾浸透过的气息,性感得能杀死人。
呲啦,顾珩北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纪寒川正在脱自己的裤子,顾珩北低低地笑了,谑道:你在脱秋裤啊?
悉悉索索的动静暂停了一瞬,纪寒川的动作加快,长裤秋裤内裤三裤一体瞬间扒了个精光,他把裤子全都甩到地毯上,那个雄赳赳气昂昂亟待跨进新世界大门的家伙顶住了顾珩北。
到这个时候顾珩北都没有生出半丝警惕,他笑着探手下去圈住那个涨头涨脑的小家伙,意思意思地撸动了两下,这个动作是让纪寒川再等一会,等自己休息好了也回他一个口。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以往这种时候纪寒川都会乖乖地把小家伙捋到一旁等着顾珩北,但是他今天却再一次伏上顾珩北的身体,咬着顾珩北的耳垂轻声喃道:顾珩北,你忘了咱们的赌约了吗?愿赌服输哦。
自作孽,不可活。
顾珩北醒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是黑的,他下意识地先去摸手机看时间,胳膊刚抬高就又垂了下去。
他在想自己之前是不是睡到了大马路上,轧路机在他身架上碾压了无数个来回,浑身的每一个零件都好像被拆卸过又重新装上,每一条骨缝里都浸透着满满的酸水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顾珩北闭着眼睛,不知不觉竟是又过了一个回笼。
有好长一段的时间里他的意识是模糊的,迷迷蒙蒙间只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煎锅里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