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咋,就是对他没兴趣了。”
“你这也太快了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方裕宁简略跟他说了下,跳过了自己跟个愣头青似的用双腿跑到学校的过程,就说起得太早发现没车,多等了会儿。
老王跟个媒婆似的,急得要跳脚,“这也能算事?再说,没按约定时间到达的是你啊,他有他的时间表,难道要为了你一起迟到?”
“我没说他有错啊。”
“那你什么毛病,怎么就突然不喜欢人家了?”
方裕宁拿手指戳老王心窝,“喜欢一个人要讲心动的感觉好不好,我突然就对他没感觉了,我哪知道为什么没了。”
老王一脸牵线失败的认命,“那你不喜欢他了,有新目标没有?”
方裕宁学着电视里看的情场浪子的神情,假装夹了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气,幽幽地说:“我太累了,爱不动了。”
老王被他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松了一口气,之前看方裕宁这么大异常还以为受了多大打击,现在看来,半点事儿没有。
方裕宁没约陆离一起吃早餐,便又回到了之前的作息,早自习七点开始,他不睡到六点四十绝不起床。
叶姗难得在家一次,一听都快七点了儿子卧室还没动静,急得要去敲门。
手还没碰到,门自己开了,方裕宁顶着一脑袋乱毛,面无表情一句“你回来了”便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
叶姗站在门口催他,“动作快一点,我今天送你去学校。”
方裕宁眼皮子抬了一下,继续刷牙。
“你愿不愿意,好歹说句话。”
方裕宁把嘴巴里泡沫吐干净,“不愿意,我自己去。”
“好吧,随你。”叶姗拿上包,准备换鞋。
“我爸呢,又出差了?”方裕宁大声问。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叶姗回答的声音,“他早回来了,在哪过夜还用我跟你说?”
方裕宁听到关门声,他突然狠狠砸了一下盥洗台。
方裕宁是抱着坦然迟到的心态去学校的,结果一到走廊就愣住了,他们教室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同学都站在门口或者走廊上,自觉的人在背书,不自觉的,当然就在闲聊。
祝远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这什么情况?”
“你今天迟到迟得真值当,负责开门的人把教室钥匙弄丢了,我们准时到也没用。”
负责开门的不是陆离吗,方裕宁心想,陆离不像是这么不小心的人啊。
他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果然没有陆离身影。
“其他同学手上没有备用钥匙吗?”
祝远摇头,“一个班只有一把钥匙,备用的在后勤处,现在还没上班呢。”
方裕宁皱了皱眉头,转身去找后勤处。
陆离果然在那,正低着头不断地给后勤处工作人员道歉,手上接过钥匙。
方裕宁装作没看到他的窘态,在走廊拐弯处等他。
陆离路过他,看了他一眼,匆匆走了。
方裕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新仇旧恨”加一起,让他一瞬间对陆离真起了点放弃的念头。
这个人没情商,没心眼,实在不是个好的恋爱对象。
反正他追人都他失败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只是想起来多少有点挫败,他难道真不值得别人喜欢?
他虽不是个伤春悲秋的性格,但情绪还是低落了一阵。心里发闷,便去操场上晃了几圈,再回教室又已经上课,幸好是数学课,邹莉莉提醒了他一句下次早点,便让他回了座位。
方裕宁心里仍旧介意着,面上却不愿输了气势。他趾高气扬,看都不看陆离一眼,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坐了一会儿还觉得不消气,撕了张草稿纸,写了一整张骂陆离的话,丢给前排老王。
狐朋狗友间的友谊,不外乎一起做坏事,或同仇敌忾。
结果老王没接到,那张纸被风一吹,掉地上了,正巧落在方裕宁和陆离座位之间。
陆离原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这会儿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向地上扫了一眼,方裕宁跟要贴大字报似的,字写得相当醒目,陆离又不近视,看不到才怪。
方裕宁耸拉着脑袋,心道:这下完了。
可这还没完,方裕宁眼睁睁地看着陆离把那张纸捡了起来,折叠好放进了自己抽屉。
方裕宁:“……”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陆离,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可惜陆离放完了那张纸就开始继续听课,连个微表情都没有,让他无从下手。
倒是老王给他扔过来一个纸条,“你刚刚写的什么东西给我?”
方裕宁于是在纸条上画了一个类似于□□对话框的东西,在自己名字旁写了两个字:在吗?
刚扔过去就自己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王转过头,冲他翻了个白眼。
过了一会儿,老王的纸条又来了,方裕宁一看,老王竟然也学着他的对话框模式,在自己名字旁边写:“这节课下后去打球不?”
“不是有课间操?”
“你傻啊!今天高三二模,课间操不上,这二十分钟难道你要待教室?”